末代皇帝‧愛新覺羅‧溥儀
序幕緩緩拉起,
黑色無聲的紀錄片緩緩的播放,
有時,是幻燈片一張一張的抽換,
靜靜的,只剩下旁白的解說。
故事始於蘇聯向日本宣戰的那一刻。
情勢越來越緊張,似乎結局就只迫在眉睫。
溥儀漸漸看到日本帝國主義的無力和衰疲,心中的糾結也纏的越來越緊。
果然不久,日本天皇宣布投降,日本關東軍和東京連繫好,決定把當時為偽滿州國皇帝的溥儀送回日本。
在正準備去的路上,蘇聯軍來了,他們帶走他─溥儀,命運的方向盤緩緩的將他轉往蘇聯去。
載往蘇聯的路途上,溥儀提到他是開心的,至少不必回到中國。
他想,
回去必也會被當成「判國皇帝」懲處,
落個不名譽的名稱也是不妥,
倒不如罷了。
再且,他總是因為四周氛圍的誤導,
堅信著自己總有坐回帝位的時候,只是時機未到。
他承認當時的自己還是放不下架子的。
畢竟從小就是被尊貴的侍奉著,仍然要求要有他人的服侍。
在他的心中,他是高貴的,是皇室血統的後裔。
自尊和生存摩擦,為了活下去,溥儀選擇向蘇聯示好,
把部分的財產藏好後,他才把身上其他的珠寶給提供了出去,想要表示自己的善意。只是,蘇俄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改善。其實溥儀在蘇聯還是過的不錯的,有親人和隨侍的陪伴,飲食居住方面還是有照料。
後來,戰爭結束,一切開始循法辦理,
首當其衝的,他成了對於日本是否有暴行的證人之ㄧ。
他被召到東京的「遠東國際軍事法庭」去作證,證明日本在東北的罪行,
但是他選擇將自己置於事外,選擇讓一切表現出他都是被逼的,
所以,並沒有全盤托出,他將不利於自己的部份巧妙的隱藏住,
將自己表現承不過是日本帝國主義下的一個魁儡罷了。
不過事後他也承認,他是「投敵叛國」的,不是被迫的…。
片子是一連串的紀錄片和事後證人的現身說法所串連而成的。
淺淺的憂傷飄盪在空氣中,是一股苦苦的酸。
本該是讓人歆羨的皇帝身分,時代快速的衝擊轉變下,
不能說他成了犧牲者,只能說是歷史的潮流使他成了任人擺弄的魁儡。
小小的年紀什麼也不懂,
也許,
他連自己的「特殊身分」都還不了解,就成了弄權者的籌碼,
自以為別人對他是真誠的,萬萬沒想到背後支撐的只是名叫「權力」的野心。
他懦弱,
他見風轉舵,
因為他看不清那些對他好的人的意圖,
只能無助的尋找依靠。
但他總看不清現實,
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恢復帝位,
卻只是一再的掉入日本帝國主義的陷阱中。
溥儀是一直處在模糊的界線上的。
一邊希望不要回國面對廣大民眾的鄙視怒罵,卻又在對於祖國、祖先的那份虧欠下搖擺不定。
他說,日本人要他祭祀神道教以示忠誠,但他卻又同時希望能夠彌補歉疚,
所以他在祭祀的過程中只能不斷的催眠自己像日本神說:
「我不是拜祢,我在拜的是坤寧宮的祖先,不是祢…。」
印象最深刻的,是溥儀在種種的現實磨練下的轉變,
從原本一個挺直著背、衣衫燙的筆直的青年變成一個駝背、眼眶凹陷的中年人。
坐在法院內,他大大的襯衫套在削薄的身軀上,衣服顯得褶皺不堪,薄唇緊緊抿著,不發一語的冷冷盯著眼前的法官。
是放棄作夢的時刻還是選擇屈從的路途?
在國外不斷的流浪,祖國不得其門而入,他是矛盾的。
想要回去卻又害怕承擔責任,只能不斷的選擇逃避,甚至請求史達林讓他能夠永久居住蘇聯。
只是我真的很難想像,
如果我是溥儀,
青年時期的我父母親就不在身邊了,
而我所需面對的是一場又一場的政治紛亂,
我該如何立足於此並保護自己?
在他一筆一劃寫出自傳的時候,心裏的感觸又是如何的?
他會有憾恨嗎?
恨他自己的身世讓他如此顛沛流離?
遺憾自己在當時不能全盤說出日軍的惡行,
只為的是一絲保護自己的私心。
「愛新覺羅」這個姓氏究竟是保護的冑甲或是帶往悲劇之門的一把鑰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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